國際接吻日 回顧十大經典KISS

講起經典KISS,Alfred Eisenstaedt的「勝利之吻」及Robert Doisneau的「市政廳前的吻」大概是最廣為人知的兩幅作品。「埕埕塔塔」的溫馨畫面,向來容易吸引攝影師按下快門,回顧上世紀偉大攝影師們的作品,或多或少都有定格過,布列松、Elliott Erwitt、Albert Wertheimer⋯⋯7月6日是國際接吻日(International Kissing Day),不妨回顧十大經典吻照。

Erwitt Kiss

1.Elliott Erwitt Santa Monica, California, 1955

Elliott Erwitt在1955年拍攝的《Santa Monica, California》,這張在Santa Monica海邊取景的日落照片,焦點落在汽車的倒後鏡上,它反射著正在車廂中親吻的情侶。Elliott Erwitt曾說「攝影是種觀察的藝術」,這張照片的構圖充滿趣味及神秘感,令人不得不佩服他異於常人的觀察力。

doisneau_kiss

2.Robert DoisneauLe Baiser de l’Hôtel de Ville, 1950

這幅「市政廳前的吻」,現在幾乎成為浪漫巴黎的代名詞。當年Robert Doisneau在巴黎街頭見到一對擁吻的情侶卻來不及捕捉,於是邀請他們再次擺甫士。兩位從事戲劇工作的情侶就再「演繹」一次,造就這幅浪漫經典的照片,可惜他們在九個月後分開了。

V-J Day in Times Square
3.Alfred Eisenstaedt 《V-J Day in Times Square, 1945》

1945815日,日本正式宣佈投降,象徵著二戰結束。 當時紐約街頭到處是慶祝的人群,Alfred Eisenstaedt正好在時代廣場的人群中拍攝慶祝勝利的畫面,他一連拍攝了好些路人擁抱親吻的照片,但他並不滿意。

這時一名身穿深色衣服的水手引起他的注意,當水手抓著白衣護士親吻時,他馬上按下快門,捕捉下這個經典之吻。當時他用Lecia IIIa相機拍攝了四張照片,而《Life》雜誌全版刊出的也即最廣為流傳的那張。

在《Life》刊登這幅照片前,原來另一攝影記者Victor Jorgensen剛好從另一角度拍攝了同一場景,照片名為《Kissing the War Goodbye》,並登在《New York Times》。可惜照片沒有展示出時代廣場的背景,而且沒有拍攝到二人的腳部,結果後來《Life》刊登Alfred Eisenstaedt的作品後,這另一幅勝利之吻便被人遺忘。

Alfred Eisenstaedt回憶當時正快速地拍攝身邊發生的事情,拍下照片後也沒有機會記下被攝者的名字及資料,而這也為日後的冒名者埋下伏筆。1970年代,護士Edith Shain寫信告知攝影師她正是照片中的女人,當時她聽到二戰終結的消息後搭地鐵前往時代廣場,到達後不久水手便親吻了她。當時27歲的她在雜誌出版後認出自己就是相中女子,礙於害羞一直秘而不宣。水手的真身則被認為是Glenn Edward McDuffie,他通過多次測謊機及科學測試,法醫及臉部辨識專家經過對比他現在與過去親吻姿勢也得出相應結果。

儘管如此,另一水手George Mendonsa及護士Greta Zimmer Friedman也同樣被認為是照片中的親吻男女,他們二人的故事同樣被很多傳媒報道。不過對Alfred Eisenstaedt來說,誰是被攝者其實並不重要,因為他後來在自傳中說自己並不滿意該照片。

Kissing Shadows, 1930

4. Alfred Eisenstaedt 《Kissing Shadows, 1930》

相比起情侶間情深熱吻的瞬間,我反而更喜歡Alfred Eisenstaedt在1930年拍攝的這幅《Kissing Shadows》,顧名思義就是正在親吻的影子,畫面看起來很有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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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lbert Wertheimer  《The Kiss, 1956》

Alfred Wertheimer是罕有能近距離埋身拍攝貓王的攝影師,1956年,當他收到RCA Victor唱片廠電話邀請他替21歲新歌手Elvis Presley拍攝照片時,他連貓王的名字都未聽過。不過這兩位年輕人卻頗合拍,攝影師捕捉下許多貓王自然而私密的瞬間,包括他與初認識的女人在後樓梯親吻的畫面。

Gianni Berengo Gardin

 

6. Gianni Berengo Gardin 《Parigi, 1954》

89歲的意大利攝影師Gianni Berengo Gardin在2017年尾入選Leica Hall of Fame Award,年輕時受布列松的「決定性瞬間」影相,這幅在巴黎拍攝的情侶親吻照跟Robert Doisneau那幅有些似呢。

french kiss

7. Peter Turnley French kiss-A Love Letter to Paris

Peter Turnley過去三十多年曾在逾90個國家拍攝重大事件,生於美國的他1975年移居巴黎,用鏡頭紀錄巴黎的浪漫。《French Kiss》是他多年來拍攝戀人接吻的攝影集,三年前曾在香港展覽過。

Henri Cartier-Bresson

8. Henri Cartier-Bresson 《Boulevard Diderot, Paris, 1969》

以「決定性瞬間」理論揚名的布列松,捕捉過許多精彩的瞬間,關於情侶親吻的也有不少,不過都不是他最出名的作品。這幅親吻照非常生活化,小狗的反應令相片更有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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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rthur Steele 《The Kiss,1981》 

1981年7月29日,英國王儲查理斯與戴安娜王妃的世紀婚禮吸引全球目光,世界各地有逾七億觀眾在電視上觀看他們的婚禮儀式,關於這段童話婚姻如何從相識走向離婚收場,詳情就不贅了,反而想說說這張經典照片是如何拍攝的。

當日的焦點之一,是這對新婚夫婦在白金漢宮的陽台露面,雖然二人在下午才會出現,但來自世界各地的攝影師,早上八點已抵達現場,以避開前來圍觀的人群。當時45歲的英國《太陽報》攝影師Arthur Steele,在大婚前數日已在現場視察環境,以做好充足的準備。當日他用一部手動的Leicaflex相機配搭800mm鏡頭及一部Nikon相機連1000mm鏡頭,設置在三腳架上進行拍攝,兩部相機同時對準白金漢宮的陽台。

五小時後,查爾斯及戴安娜終於出現在陽台,並向白金漢宮外的群眾揮手,現場的快門聲隨即此起彼落。二人數次出現在陽台,攝影師們則趁著他們離開陽台時立刻更換菲林,以防錯過任何重要畫面。每隔一小時,附近的警察就會過來取走攝影師的菲林,然後穿過人群交給通訊員,再由他們帶回報社進行影像處理。

當時,所有的攝影師都在等待象徵這場婚禮的親吻,然而又不知他們會在甚麼時候進行這個儀式。結果,查爾斯及戴安娜在其中一次露面中很短暫地親吻了,由於來得很突然,白金漢宮外約150名攝影師中,絕大部分都措手不及,連著名攝影師David Bailey也不例外,只有三名攝影師成功捕捉這個經典之吻,Arthur Steele正是其一。他拍攝的照片裏也有英女王,不過刊登在報紙封面時,僅保留二人親吻的畫面。更令攝影師意想不到的是,照片不僅成為《太陽報》封面,也幾乎出現在英國所有主流報紙的封面,這張《The Kiss》 也成為Arthur Steele數十年攝影生涯中,最廣為人知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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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Fraternal Kiss

好吧,這張純粹是開個玩笑。不過這一吻,卻比以上九張更有歷史意義。1979年,在東德成立三十週年之際,蘇聯總書記Leonid Brezhnev與東德領導人Erich Honecker會面時,隨即示範社會主義兄弟之吻(Socialist Fraternal Kiss)。這種「兄弟之吻」通常是擁抱及三次交替親吻雙頰,有時也會直接用嘴巴親吻,當時許多報章雜誌以 “The Kiss”形容這張照片,令相片瀰漫著「基情四射」的味道。 不過,自從東歐共產政權倒台以後,「社會主義兄弟之吻」已不再流行。1990年,在柏林圍牆拆卸之時,蘇聯藝術家Dmitri Vrubel將照片創造成塗鴉作品《My God, Help Me to Survive This Deadly Love》,令這張影像更廣為人知。由於原作日益破損,Vrubel在2009年重新繪製作品,至今仍是柏林圍牆上的標誌塗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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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攝影計劃 捕捉街頭日常

一場突如其來的疫症,改變世人的生活方式,在空閒時間忽然變多的日子裏,居港瑞典攝影師Andrea Björsell沒有妥協於百無聊賴,反而展開「百日攝影計劃」,漫遊香港街頭、捕捉平凡日常。

在韓國出生、瑞典成長、歐美讀書的Andrea,一直渴望接觸不同國家文化,數年前定居香港後,隨即愛上這個東西滙聚的都市。「以前對香港的印象只是摩天大樓,來港後才發現這裏的大自然、漁村很漂亮。」對她而言,新地方總能帶來源源不絕的拍攝靈感,香港也不例外。實際上,她7歲時已擁有相機,喜歡拍攝身邊朋友及花朵等,這個樂趣一直延續至今逾四十載。1990年代,她曾在倫敦傳播學院修讀攝影,之後成為一名商業攝影師,拍攝時尚、室內設計等不同題材,也曾為瑞典皇室掌鏡,來港後繼續從事攝影工作。

途人稀落 反映人心惶惶

回想去年,武漢肺炎忽然而至,她頓時變得清閒,因而萌生百日拍攝計劃。「當時樂觀地以為疫情會在數月後完結,於是給自己一個挑戰項目,利用這段時間好好記錄香港。」Andrea的照片微妙地捕捉香港人在疫情期間的轉變,在4月初開始拍攝計劃時,正值第二波疫情高峯期過後不久,大家人心惶惶,她選擇在夜晚時分進行拍攝,那時的街頭只有稀落的行人,彷彿映照當時的心情。

4月中開始,疫情漸趨穩定,之後更有多日沒有本地確診病例,她鏡頭捕捉的,是人們在街頭拍照、在遊樂場玩樂、在沙灘上寫意地慢走,感覺十分開心自在。加上當時仍未有口罩令,這些照片看起來完全不像在疫下拍攝,「我不想誇大負面、沮喪的情緒,拍攝時我也是懷着樂觀心態的,完成拍攝計劃時,我其實很不捨得。」拍攝計劃完結之時,第三波疫情正慢慢步向高峯,若她堅持拍攝至第四波,相信會是不一樣的光景。

復古暖調 美好而不真實

Andrea的鏡頭不見壯觀的建築物,反而透過捕捉街頭的點滴、日常生活的微妙瞬間,呈現香港的活力。「每日堅持拍攝照片,這聽起來很簡單,困難之處是作品的主題既要豐富多元,同時每張照片都有趣味的故事。」家住西營盤的她,有天在街上見到店舖內有兩隻小狗,其中一隻更好奇地望向鏡頭,她於是蹲下來以狗狗的視覺拍攝,整個畫面非常有趣,令人想起美國攝影師Elliott Erwitt的小狗作品。在她經常途徑的鴨巴甸街,人們撐着傘在雨夜下彳亍而行,由於行人路比較狹窄,經常有人在馬路邊行走,她的鏡頭正好捕捉這個很日常的時刻。

細心留意Andrea的照片,會察覺有種很典雅、暖調的效果,她以往經常在黑房裏進行這種名為Lith Printing的特別曬相技巧,著名荷蘭攝影師及導演Anton Corbijn也喜好這種風格。如今,她依靠電腦代勞來模擬風格,同樣令照片充滿柔和及復古的感覺,一切顯得十分美好,若說這就是疫下的香港,反而顯得不太真實。

Photography Exhibition-Andrea Björsell

日期:即日起至2月28日

時間:9:30am-6:30pm(星期二至六)

地址:黃竹坑道26號建德工業大廈4樓A室Sin Sin Fine 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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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味街拍 捕捉巧妙瞬間

火炬變成煙囪、途人頭上的勞力士皇冠,香港攝影師黃建榮(Edas)的街頭照片,是日常生活的有趣瞬間,巧妙的錯位效果令人忍俊不禁。美國著名攝影師Elliott Erwitt說過,攝影是種觀察的藝術(Photography is an art of observation),Edas的照片正印證這名言,在尋常之處發現巧合與趣味。

每位看過Edas作品的人,都會為相片中的巧合畫面嘖嘖稱奇,被輪胎撕裂開的欄杆、地鐵乘客的龍珠頭,照片人物往往與環境產生有趣互動,令人不得不佩服其過人的觀察力。某些作品有湊合成份,某些畫面卻是他腦海中預想的情景,「有次行街見到有位女士站在海報女郎腋下,心想如果她會捂鼻就太好,結果那一瞬間出現,就迅速按下快門。」還有一幅女傭與海報動漫人物融為一體的照片,同樣是他預先構思的畫面,有異曲同工之妙——他將這系列作品稱為「Poster Gaming」。這歸功於他多年街頭拍攝的直覺與心得,有時碰見造型獨特的人,更會特別留意其一舉一動,看看能否與環境互動。

愛發白日夢 深受周星馳影響

攝影師固然要有好奇心,Edas說有如此風格的照片,其實是性格使然。兒時常獨自在家,經常發白日夢,至今仍不時搞爛gag,加上深受周星馳的無厘頭文化影響,攝影某程度上成為他表達天馬行空想法的途徑,「有時我覺得是用搞笑相片來訓練想像力。」他曾拍攝過一張流汗浹背的男人相片,汗水印在衣衫上的痕迹,感覺好像卡通人物;另一幅室內光管與室外白雲並排的照片,絲毫沒有違和感。如果沒有這樣的想像力,許多人根本不會拍攝如此畫面——這令我想起他網站上的愛因斯坦名言:imagination is everything。

Edas任職瑞典公司當工程師,有逾10年時間要瑞典、香港兩邊住,北歐冬夜漫長,容易令人感到沮喪。「攝影某程度是種救贖,專注攝影時能抵抗這種沮喪心情。」自學攝影的他,早期喜歡拍攝風景,沉迷過器材,2011年開始街頭攝影,模仿過森山大道式的黑白隨性,但他很快知道這並非心中杯茶,慢慢嘗試在街拍時加入想像力,令畫面變得更有意思,「我希望透過相片去引發大家的想像力,重新定義或看事物。」

作為一名周末攝影師,Edas只能在公餘時間拍攝,他坦言並非每張作品都精采滿意,「街拍效果有高有低很正常,重要是繼續自信去拍攝。」然而安全的拍攝環境,對創作出好作品有很大幫助,他的許多照片,都是在熟悉的油尖旺地區拍攝。「當你身處陌生環境時,總會有些牽掛,很難完全投入環境。」平時他也盡量放鬆放空,心無旁騖,才更易發現有趣的畫面,這正是他作品的特色,每一張相片都看似漫不經心,然而卻是匠心獨運的。

多年來累積一定數量的作品,他最近推出攝影集《RE-FORM》,字面上是改革之意,他說其實是重組照片,以想像力結合四周環境,重新組合出新的主體,建構成一幅幅有趣的畫面。「時下很流行街頭攝影,有人喜歡何藩式的光影詩意與唯美構圖,有人鍾情森山大道式的隨性高反差,我很想知道,這種街拍又能否被人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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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gnum攝影家張乾琦 「家就像風箏的線把我拉回來」

來自台灣的馬格蘭攝影通訊社(Magnum Photos)攝影家張乾琦,形容以前的自己就像斷了線的風箏,總是無邊無際地飛,「孩子出生後,現在那個線特別短,一拉就回來了。」讓他成為斷線風箏的是攝影,自從1995年加入享負盛名的Magnum Photos後,這位唯一的台灣攝影家一直在不同的地方創作。一對兒女出生後,他依然像《寡佬飛行日記》(Up in the Air)裏的佐治古尼一樣,經常穿梭在不同的機場與城市,卻有一條無形的線牽引着他——家與孩子,「現在我會更兼顧孩子,也不想離開他們太久,遇到重要的日子我一定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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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乾琦在攝影群展《Home》中展出紐約唐人街華人移民及其後代的生活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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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gnum Photos最近在香港舉辦大型攝影群展《Home》,展出16位攝影家逾190張相片,包括Elliott ErwittTrent Parke及久保田博二等,張乾琦是唯一出席的攝影家。一如以往「空中飛人」的生活,展覽前一日他才從奧地利趕來香港,一下飛機就匆匆趕到場館佈展及接受訪問,停留兩三天後繼續飛往下一站。這樣的生活他早就習以為常,2015年出版的攝影集《Jet Lag》,就把多年來與飛機為伴的影像集結成書,現在他每年仍有一半時間飛往世界各地,做創作、演講、展覽、教工作坊。開幕當日一早訪問他,咖啡還未到,他顯得很疲累。張乾琦本來就是不太善於辭令的人,時差作祟下,他的說話更輕柔了,要挨得很近才聽得清楚。

「每個人對『家』有不同詮釋」
展覽以「家」為主題,張乾琦拍攝的是紐約唐人街華人移民及其後代的生活,而非身在台灣的父母或在奧地利的孩子。「每個人對『家』都有不同的詮釋,台灣、紐約、奧地利對我而言都是家,我在紐約住了很長時間,從1992年開始至今,我一直在拍攝紐約的唐人街。」實際上,從最初記錄紐約唐人街非法移民生活的《唐人街》(China Town),到拍攝越南新娘被販賣到台灣的《囍》(Double Happiness),再到記錄逃離北韓生活的《脫北者》(Escape From North Korea),張乾琦的作品裏從來不乏「家」的元素,只是他鏡頭下的家總是與異鄉人結合在一起,這或多或少與他在台中農村成長、美國工作、移民奧地利的經歷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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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992年至今,張乾琦一直在拍攝紐約《唐人街》系列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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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57歲的他,1984年從東吳大學英文系畢業後,前往美國印第安納大學進修教育科目,當地的攝影風氣令他愛上了這種視覺藝術。「其實大學畢業後是打算回台灣的,那時候剛好有報社的實習機會,就這樣留在了美國。」1991年至1994年,他先後在《西雅圖時報》(The Seattle Times)和《巴爾的摩太陽報》(The Baltimore Sun)擔任攝影記者,期間也開始醞釀創作《唐人街》和拍攝高雄精神病院「龍發堂」的《鏈》(The Chain)這兩個重要的作品。


張乾琦的作品向來帶有人文主義關懷,近年也開始有明顯關注自我的轉變,2014年的短片作品《在路上》(On the Road),就把過去多年拍攝的日常照片,結合周遭環境的聲音,變成一部自傳式紀錄。「其實這個作品某程度上是因為孩子做出來的,我在不同的地方邀請當地媽媽唱搖籃曲,當成是給孩子的禮物。」他曾錯過孩子的出生,也曾多次缺席了家人的團聚,《在路上》是一份溫馨的禮物,也把他牽回到他的家。


攝影之外,張乾琦對聲音也深感興趣,早在2004年拍攝《囍》時,他已開始一邊拍照一邊錄像收音,後來的《脫北者》及去年的錄像作品《非戰之戰》(The War That Never Was),他多次把平面影像與聲音結合成短片作品。「攝影與錄像是不同的思考,聲音讓我多了一個說故事的語言。」平面的影像加上聲音後頓時變得立體,也令影像變得更有生命力,更能喚起觀者情感。正如他拍攝唐人街華人的生活,有了聲音後,相片中所呈現出的異鄉與家的感覺,也變得更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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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me》展出16位攝影家逾190張相片,圖為意大利攝影家Alex Majoli作品。

《Home》 Magnum Photos攝影群展

時間:即日起至8月27日

地址:香港藝術中心包氏畫廊

·原文見於果籽

·照片由Magnum Photos提供

Edas Wong 街頭攝影的觀察力與想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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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著名攝影師Elliott Erwitt說過,攝影是種觀察的藝術(Photography is an art of observation.),放在街頭攝影裡,尤其貼切。Martin Parr梅佳代的作品,總能捕捉日常生活的趣味一刻,正好印證Elliott Erwitt所說,(攝影)是從尋常的地方找到趣味的事物(It’s about finding something interesting in an ordinary place.)。香港街頭攝影師Edas Wong的作品,不但有這種異曲同工之妙,更充份展示了日常生活的巧合。

看Edas的作品,火炬變成煙囪、被輪胎裂開的欄杆……種種巧合背後,固然是過人的觀察力,非常難得的是,他照片裡的人物與環境往往產生有趣的互動,例如地鐵乘客的龍珠頭,還有站在海報女郎腋下捂鼻的女人,巧合得簡直不可思議——那張照片似乎是有味道的。Edas坦言某些作品有幸運成份,當時那位女士站在海報女郎腋下時,他心想如果她能捂鼻就太好了,果真讓他等到了這個畫面!

Edas正職是工程師,攝影完全是自學,拍攝過風景、沉迷過器材,2011年開始街頭攝影,對他而言,最想拍攝的不是何藩式美麗構圖,而是常人看不到的畫面。在街頭拍攝數年,他說觀察經驗可以累積,正如那幅捂鼻女子的畫面,便是他在街頭拍攝的直覺及心得。Edas說,攝影同樣需要想像力,他希望透過相片去引發大家的想像力,重新定義事物。

兒時經常獨自在家,Edas很喜歡幻想,直至而今,攝影某程度上也是表達他天馬行空想法的途徑。那張流汗浹背的男人相片,汗水印在衣衫上的痕跡,感覺好像卡通人物;另一幅室內光管與室外白雲並排在一齊的照片,絲毫沒有違和感。如果沒有這樣的想像力,許多人根本不會拍攝這樣的畫面。

攝影師固然要有好奇心,相比起攝影師的影響,Edas反而更喜歡看其他藝術流派的作品,例如野獸派、達達主義等。作為被港式無厘頭文化影響的一代,他笑說自己是用搞笑相片來訓練想像力,而更重要的是,他會不斷review自己的作品,從中學習提升。看他的網頁,他將作品細分為Coincidence、Surrealism及A Moment of Solitary等不同主題,這何嘗不是一種觀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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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觀察者 Elliott Erwi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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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graphy is an art of observation. It’s about finding something interesting in an ordinary place.” 

說「攝影是種觀察的藝術」的人,是攝影師Elliott Erwitt。現年92歲的他曾擔任過馬格蘭攝影通訊社(Magnum Photos)主席,在他超過半世紀的攝影生涯裡,重要作品包括美國總統尼克遜與蘇聯領導人赫魯曉夫1959年在莫斯科的重要會面、1961年瑪麗蓮夢露拍攝電影《亂點鴛鴦譜》(The Misfits)的情景,以及1963年美國甘迺迪總統夫人在丈夫喪禮上的痛哭神情等,當然為人所知的還有一系列拍攝小狗及生活趣事的畫面。 

踏入2018年狗年,就來看看大師眼中的狗狗相片吧。 

Elliott Erwitt二十年前曾推出過一本叫《Dog Dogs》的攝影集,收錄由1950年代至90年代近500幅狗狗的黑白相片,在在顯示出他對小狗的喜愛。當時他是這樣形容這本書的:“This is not a book of dog pictures but of dogs in pictures.”

四年前Elliott Erwitt來港出席F11攝影博物館的展覽時,曾接受傳媒訪問,當時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問起他喜歡拍攝狗隻的緣故。他不慌不忙地說,狗到處都有,是很好的拍攝對象。「既然我喜歡狗,那為何不拍攝呢?我覺得狗狗跟人類有很多相似之處,而且牠不介意你拍攝。」我記得在場的人都笑了,他的說話一如其相片的幽默與戲謔。

細看其相片,不難發覺有時他其實是以狗狗的視覺在拍攝,看到的當然只是人類的腳踝或小腿了。他鏡頭的小狗,有的開心、有的憤怒,而他卻能精確地捕捉了這些情感,或者他正是他所說的,人與狗的相似之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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