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Art Basel與Art Central攝影作品

今年Art Basel與Art Central的攝影作品明顯比往年少,在寥寥可數的作品中,倫敦Carlos Ishikawa畫廊展出英國藝術家Ed Fornieles的作品《Association Works》頗有驚喜。驟眼看以為是網絡迷因(meme)大集合,細看之下會發現圖像與圖像之間有明顯或微妙的關係,這種鏈接可能是畫面上、也可能是概念上。例如梵高的《星夜》令Ed Fornieles聯想起日本浮世繪畫家葛飾北齋《冨嶽三十六景》的「神奈川沖浪裏」,這幅畫作與巨浪產生聯繫,而巨浪又令藝術家聯想起「摩西分紅海」的典故,一幅連接一幅的圖像串連起一個恍如迷宮般的作品。

在影像泛濫的年代,在無限的圖片庫中發掘出相似的作品,再進而發展出一種風格,實屬不容易。Ed Fornieles穿過時空的迷宮,以豐富的想像力創建出天馬行空的影像鏈,令觀者頓時打開想像力的大門,也挑戰人們如何看待、處理及吸收圍繞我們的影像,這一點無疑十分有啟發性。不過,這種創作方式也有其侷限性,它雖然能引導新觀眾進行思考,當人們瀏覽多幅此類作品後,卻很難持續感受到驚喜,這或許也是藝術家沒有大量創作這系列作品的原因。

Ben Brown Fine Arts畫廊帶來曾廣智、Paul Anthony Smith及Awol Erizku等藝術家的作品。路過畫廊時,被非裔美國藝術家Awol Erizku的作品《Girl with Bamboo Earrings》(2009) 吸引目光,它令人直接想起荷蘭畫家Vermeer的名作《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兩者的構圖、動作及表情均十分相似,原本以為只是另一幅模仿名畫的影像,後來得知這只是藝術家2012年個展《Black and Gold》其中一幅作品,還有靈感來自達文西的《Lady with a Pitbull》及取材自卡拉瓦喬的《Boy Holding Grapes》等。

看過整個系列後,就能明顯感受到藝術家的創作理念,這些名畫中的人物,無一例外均由白人變成黑人模特兒,間接道出有色人種在藝術史上的缺失。Awol Erizku以非裔藝術家的身分,透過挪用名畫的肖像或以Nefertiti頭像為主題,挑戰白人主導的藝術世界,建立起以非裔為中心的獨特視覺美學。

Awol Erizku生於埃塞俄比亞,在紐約South Bronx成長,在Cooper Union讀書期間對攝影產生興趣,並在耶魯大學獲得視覺藝術的碩士學位。他的創作不侷限於攝影,也拍攝短片、當DJ,2018年曾在香港展出一系列霓虹燈的裝置作品。

藝術家在商業攝影方面也取得成功,2021年2月,美國黑人詩人Amanda Gorman登上《時代》雜誌封面,身穿黑色連衣裙的她,在黑色背景的襯托下十分突出,這幅影像正是出自Awol Erizku的鏡頭。當然,他的另一幅照片或許更廣為人知——2017年,歌手Beyoncé在Instagram宣佈懷有雙胞胎,這幅宣佈懷孕的照片也是由他操刀拍攝,也是當時IG歷來最受歡迎的帖子(有逾630萬個Like)。

Galerie du Monde畫廊展出台灣藝術家吳季璁的作品,遠看氣勢磅礡的山峯像是一幅傳統的山水畫,其實是利用藍曬作品創作而成的效果。「我很喜歡作品能迷惑觀眾,既模糊攝影與繪畫的界線,也探索水墨畫的可能性。」

誕生於2012年的作品《皴法習作》(Wrinkled Texture),以藍曬法替代筆墨,在宣紙塗上感光材料,記錄彼時彼刻的光影明暗,皺摺的紙張效果猶如岩石,藉此呈現出山巒的宏偉氣勢。皴法是一種水墨畫技法,以書法的筆墨精神勾勒出山石的紋理及質感,從而投射畫家內心的山水景物。

之後數年,他繼續研究藍曬法及宣紙,2015年的作品《氰山集》(Cyano-Collage),擺脫畫面的佈局及畫作尺寸的局限,將數十幅藍曬宣紙在畫布上進行剪輯拼貼,從而建構出峯巒雄偉的景象。由於宣紙的質感非常柔薄,方便他將其貼附在畫布上,再塗上壓克力膠進行固定。其間他也會貼上白紙,用手指在畫布上抹走多餘的紙張,以呈現中國畫的留白效果。

由於時間及篇幅關係,無法所有攝影作品逐一介紹,在香港為數不多專注攝影藝術的La Galerie畫廊,帶來三位法國攝影師的作品,包括創作《Space Project》系列作品的Vincent Fournier、以多層照片拼貼出立體香港建築物及照片的Camille Levert,還有畫廊創辦人兼藝術家Cyril Delettre。

在Art Central的「Made in Hong Kong」環節,被牆上兩幅反光的「月亮」照片吸引目光,當觀者開始研究月球表面的痕跡時,卻不免被作品的名稱拉回現實——《香港旺角洗衣街195號》(另一幅是186號)。攝影師凌中雲拍攝的,其實是日常生活中隨處可見的欄柱。

從小喜歡走路的他,某夜某時在旺角洗衣街留意到一系列圓柱型欄柱,雖然擦肩而過無數次,但那次才真正「看見」它。這些鐵質的欄柱本來塗上厚厚的油漆保護層,由於行人長年累月的觸碰,欄柱頂部的油漆終究抵不過歲月的洗禮,開始逐層剝落。凌中雲俯視欄柱的頂部,這種斑駁的痕跡,正恍如月球的表面,他以中片幅相機記錄下這個畫面與感覺。

2017年畢業於香港浸會大學視覺藝術院的凌中雲,擅於以獨特的視角探索城市中的平凡事物,作品引起觀者的共鳴。月亮向來象徵著情感的寄託,今時今日的香港,許多人無法共聚街頭賞月,當思念身處異鄉或失去自由的他們時,不妨抬頭望向月亮,月光會提醒人們的這份記憶。對凌中雲而言,這幅「月亮」比真實月光更親近,「因為它記載我們在街上的痕跡,我們的月亮,只需低頭便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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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勃麟 無聲抗議的隱形攝影

 

中國藝術家劉勃麟以「隱形人」系列攝影作品為人所認識,作品在世界各地博物館展出,與羅浮宮及著名藝術家JR合作,也曾為美國搖滾樂隊Bon Jovi設計專輯封面。外人眼中名成利就的他,曾因塗畫上身的顏料有毒而導致皮膚越來越差,恐懼得時常發惡夢。「我在巴黎找最好的皮膚科專家,他給我開的藥是有激素的,15天有效,之後就不行了。那時我夢見自己得皮膚癌,臉上長滿各種奇怪的東西。

五年後的劉勃麟沒有成為科學怪人,45歲了,皮膚仍算光滑。2013年他開始創作「Target」系列,邀請不同人參與作品,令作品更有深度,自己則走到鏡頭之後。「 這件事令我必須改變,嘗試新的創作。」第一個作品是《癌症村》,作品中23位村民隱身在一大片金黃色的麥田裡,身後是當地化工廠。在中國,許多村莊因為被化工廠污染,導致許多村民得癌症離世。作品揭示了這些人的困境,同時也反映出,他們如何被當權者忽視,成為「隱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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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症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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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個人隱形到社會隱形

事實上,劉勃麟開始創作「隱形人」的契機,也是因為自身的被消失、被隱形。1995年在美術學院畢業後,劉勃麟成為大學美術老師,同時也創作雕塑作品。2005年11月,他所在的北京索家村國際藝術營被拆掉,對於藝術夢想剛剛起步的他來講,是個很大的打擊。「面對鏟車把工作室鏟掉的時候,我覺得雕塑再也無法表達我的感受,那時候也沒有錢,只剩下身體,就用身體主動來創作,反正也是被消失,還不如自己主動來消失。」他借用狙擊手的做法,把自己塗畫成與被拆工作室廢墟一樣的背景,去表達對現實的不滿與無聲抗議。

那段時間正值2008年北京奧運會前夕,類似的清拆活動重複上演,正如去年北京驅趕低端人口一樣,這些人既無奈也無助。曾經的感同身受,促使他創作出《城市迷彩》系列作品,在照片裡他隱身在工地、廢墟、大字報牆身等地方,將身體融入到不同的生存環境裡,既紀錄也反思了中國社會發展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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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迷彩》系列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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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迷彩》系列作品

從個人表達到社會議題,「隱形人」系列已變成了對各種社會事件的關注,「不只是藝術家,所有中國人,面對污染、食品安全等公共的問題,都是無法躲避的,我的作品就是人身體和背景的關係,如何從反思中獲得力量。」劉勃麟說一開始也沒想過作品會引起大眾去關注和思考問題,2011年台灣發生塑化劑事件,而在中國超市的各種飲料裡也有塑化劑的成份,「我的朋友說一開始還不太覺得有問題,後來看了我的作品之後,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之後就不敢喝了。」

得失祸福總相依,「隱形人」源自「被消失」,不過這系列結合油畫與攝影、更像是表演藝術的作品,令劉勃麟獲得了成功,多年後他回望這段往事時,總結為「快捷鍵」,一下子就進入了創作核心。「1995年到2005年這十年的藝術累積,以及所面對的經濟、事業、情感的問題,令我更堅定地走藝術的道路。」奧運會前夕,全世界看中國,全中國看北京,藝術作為一個代表也被全世界所關注,劉勃麟坦言,「自己比較幸運地趕上了這一波藝術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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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情感表達到商業創作

從個人情感出發,現在劉勃麟的作品已不侷限於社會議題,他的作品也從中國走到了全世界,被各地的藝術館收藏。2011年開始,陸續有商業合作向他招手,過往他曾與GuerlainMoncler等品牌合作。商業的藝術創作無可厚非,不過劉勃麟也有其合作準則,由四人的團隊管理市場,平均一年只推出十至二十張作品,目前共創作了逾二百張作品。團隊會慎重選擇合作的品牌,也很注重對方怎麼找到劉勃麟。

最新合作是Ruinart,這個香檳品牌在Art Basel的展館,每年都展出不同藝術家的作品,令劉勃麟感到意外的是,品牌員工家中竟有收藏自己的作品。去年八月底,他用了十天時間在Ruinart位於法國香檳區的酒莊創作了八幅作品,以慣用的手法隱藏在機器、葡萄園及地窖等環境中,其中一幅是與其他三名員工站在機器前,「員工們在酒莊裡默默耕耘了一輩子,這張相片把他們自身的經歷都容納進來了。」

作品中還有一幅Alphonse    Mucha的相片,他在1896年曾為Ruinart創作藝術海報,劉勃麟在其藝術品前隱身。2016年在紐約的《Art Hacker》(藝術黑客)展覽上,就曾用偽裝的方法重新繪畫了畢卡索和達文西的作品,對他來講,藝術品的「二次創作」不僅象徵藝術的傳承,某程度也是一種藝術精神的傳承。「大家知道梵高為藝術犧牲,米高安哲奴在創作西斯汀教堂時,也是彎著腰來作畫,在我的創作過程中,我也在體驗他們創作與堅持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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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創作的尷尬

除了在Art Basel有攝影作品之外,在Art CentralDanysz Gallery,也展出了劉勃麟用廢棄電腦版做的人像裝置作品,風格與「隱形人」迥然不同。許多人以為劉勃麟只創作攝影作品,學雕塑出身的他坦言是個人的尷尬。「其實我百分之六十的作品都是雕塑,不過被人知道的卻是隱形人的照片,不過近年大家慢慢開始注意到我攝影以外的作品,對我來說還是不錯的。」他說作為藝術家,作品的媒介並非首要,最重要的是如何通過藝術,思考人類的處境和侷限。

黃海昌《馬來西亞女傭》@ Art Basel誠品畫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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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海昌《馬來西亞女傭》

連續兩天參觀Art Basel預展,一如以往不乏國際攝影大師作品,森山、荒木的作品老是常在日本畫廊出現,很開心見到Robert Mapplethorpe、張照堂、杉本博司、Cindy Sherman等個人頗為喜歡的攝影師,之前聞所未聞但有驚喜的攝影師也為數不少,孤陋寡聞今天才在誠品畫廊認識了馬來西亞藝術家黃海昌Wong Hoy-cheong)的攝影作品。

生於1960年的黃海昌曾留學美國,及後回到馬來西亞從事影像創作,他的作品既從自身出發,又非常關心社會議題。誠品畫廊展館展出兩部黃海昌影片與三個攝影系列相片,影片《狗洞》是父親的親身經歷,他在二戰時曾被日本憲兵抓到集中營,牢獄入口的大小正與狗洞相若,他真人演出父親那段死裡逃生的經歷;另一部裝置影像作品《再:注視》曾在2003年威尼斯雙年展展出,他在影片裡捏造一段馬來西亞曾經殖民奧地利的假歷史,在馬來西亞中產家庭客廳播出的電視節目中,奧地利人為追求更好生活到馬來西亞謀生,卻只能從事女傭、清潔工等工作,藉此反諷西方的殖民心態。

他的作品帶著黑色幽默,2008年曾在台北雙年展展覽的《馬來西亞女傭》系列攝影作品,有異曲同工之妙。如同在香港、新加坡、台灣一樣,菲律賓和印尼女傭在馬來西亞的情況也非常普遍,許多當地中產階級家庭都會僱用女傭,讓她們帶孩子上學、洗車、煮飯、照顧老人,然而許多女傭卻無法得到基本的人權,遭受禁錮及虐打的情況也時有聽聞。

在這系列作品中,他以staged photography的手法,將女傭化身為百變女超人,一時像聖母瑪麗亞一樣守護嬰兒、一時抱著小朋友一飛沖天趕上學,一時又變身暴風女招喚大雨洗車⋯⋯黃海昌用誇張及戲謔的手法道出這個社會常見的現象——當經濟越來越全球化時,不同國家對女性的剝削仍無時無刻在上演,《馬來西亞女傭》系列作品恍如「糖衣陷阱」,照片表面的搞笑有趣吸引了你的目光,然後在幽默中告訴你殘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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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海昌《馬來西亞女傭》

【其他精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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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木經惟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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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bert Mapplethorpe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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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照堂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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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攝影師Jean Pigozzi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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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藝術家Dinh Q. Lê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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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籍埃塞俄比亞藝術家Awol Erizku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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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攝影師Candida Hofer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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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藝術家Cindy Sherman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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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藝術家Jeff Koons作品

Photography@Art Central

始於2015年,Art Central會打着衞星藝術博覽會旗號與Art Basel同期進行,在中環海濱臨時建築物內舉行。大會班底是Art Basel前身Art HK的搞手,首次舉辦時已吸引逾20個國家75間畫廊參與,來到第四屆更有102間參展,當中有逾十間畫廊展出攝影作品。昨日Art Central預展(今日27日開幕),「顯影」率先走遍全場,搜羅展館內攝影大師的作品,你又最喜歡哪一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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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ily Allchurch @ Karin Weber Gallery
  1. 英國攝影師Emily Allchurch透過攝影與拼貼,重現古典大師Pieter Bruegel 的《巴別塔》,去年她來香港後拍攝近萬張照片,最後挑選400多張相片拼貼成《Babel HONG K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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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ael Wolf 《Tokyo Compression》@ Flowers Gallery

2. 居住香港二十多年的德國攝影師Michael Wolf以系統性拍攝城市、社會議題見稱,這次他將鏡頭對準東京地鐵,在peak hour時間拍攝返工者擠進地鐵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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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ward Burtynsky @ Sundaram Tagore Gallery

3.  加拿大攝影師Edward Burtynsky以拍攝受工業摧殘的景色照片而聞名,這張照片的荒蕪,令我想起早前被大火燒毀的南生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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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勃麟 @ Danysz Gallery

4. 中國藝術家劉勃麟的「隱形人」系列始於2005年,透過自身行為藝術般的影像,去帶出不同的社會議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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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OB GILS @ IN THE GALLERY

5.丹麥藝術家JACOB GILS通過多重曝光結合移動錯位的照片,遠看猶如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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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yril Delettre 《After Midnight》@ La Galerie – Paris 1839

6. La Galerie創辦人之一的Cyril Delettre同時也是一名攝影師,來自法國的他拍攝香港黑夜之後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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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 Yarrow @ Moddox Gallery

7. 倫敦攝影師 David Yarrow 以黑白影像捕捉老虎等動物的完美神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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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omas Struth 《Pergamon Museum II, Berlin》@ Gallery Hyundai

8. 德國攝影師Thomas Struth拍攝《Museum Photographs》系列多年,他說每個人觀看藝術品時的動作神態不盡相同,有人只是凝視、有人閱讀作品標示牌、有人聆聽導覽,他覺得有時觀眾與作品中的主題非常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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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倉大輔 @ Tezukayama Gallery

9. 日本攝影師高倉大輔(Daisuke Takakura的《Monodramatic》系列作品,靈感來自電視劇中一人分飾多角的做法,在同一畫面內重複拍攝相同人物,合成有趣照片,很有戲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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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Wing Shya《Sweet Sorrow》 @ Blue Lotus Gall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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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蔣志 《悲歌之不舍》與《悲歌之命运之瑟》@ Caissa Besseiche (Asia) Art Cen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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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Erwin Olaf 《SHANGHAI》@ Danysz Gallery
 

等一個與藝術品撞衫的人 Stefan Drasc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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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Matching Artworks

Art BaselArt Central下星期開幕,Asia Contemporary Art ShowHarbour Art Fair今週末已率先開展,不論你為打卡還是真心喜歡藝術,可以預料的是,到時相信會人山人海。當你看藝術品的同時,有沒有想過,自己會成為別人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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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ople Matching Artworks

奧地利有位攝影師叫Stefan Draschan,就專門在巴黎、柏林及維也納的博物館,偷拍觀看藝術品的人。事緣幾年前,他在柏林看法國畫家Georges Braque作品時,見到有位男人坐在作品前的畫面很有趣,於是就拍攝了下來。幾個月後在慕尼黑及維也納又發現了這樣的巧合,於是決定系統地拍攝這樣的畫面,名為「People Matching Artworks」。這系列作品很有心思,相片中觀看者的裝扮或動作與藝術品形成有趣的巧合,其實這一切都是「設計」出來的,或者說是攝影師耐心等待的結果。

Stefan Draschan經常去比較多大件藝術品的博物館,如盧浮宮及Musee d’Orsay,因較易捕捉到有趣的畫面。他說拍攝這系列作品的心得就是耐性,仔細觀察與藝術品matching的參觀者出現。當他在博物館見到有趣服裝或造型的人時,就會開始追隨目標人物,等他們與藝術品產生對比的時候,就在其背後偷拍,詼諧畫面背後,可能是攝影師數日的等待。其實攝影師還有People Touching Artworks」、「People Sleeping in Museums」及「Couples Matching」、「Cars Matching Homes」等系列作品,不過相比之下就顯得不太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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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ocus Expo International Exhibition Center, 2007》by Martin Parr

網上有評論認為,People Matching Artworks」作為一系列作品,角度與橫直度均不太統一,顯得很粗疏隨意。Martin Parr在2007年曾拍攝過一幅類似的作品《Crocus Expo International Exhibition Center, 2007》,作品以水平、正面的角度拍攝,顯得很工整,相比之下Stefan Draschan的確相形見絀。不過,People Matching Artworks」作為一系列作品,要遷就所有角度都統一的話,拍攝難度相信更高,即使交由Martin Parr創作,也絕非易事。這系列照片可遇不可求,偶然捕捉一張相片或者可以,如果要拍攝數十甚至數百張,就不能單靠運氣了。